【荒坂】一夜

设定是在荒坂未交往,而且大家普遍察觉到真波对坂道的热情,自发联合起来保护坂道的前提下,所发生的故事。

唯一的注意事项:我是个啰嗦的人。

对不起啊真波波(合十


< 一夜 >

从隔壁床上传来的,肌肤摩擦的声音,翻身声,还有乱了节奏的呼吸…都听得真切。

荒北已经失眠一个多钟了。邻床的小野田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气声,就连这个,他也听得清清楚楚。视觉被限制,耳力却在黑暗中飙升,他几乎能在脑中描画出对方的动向:被褥的翻动大概是又把头蒙住了,过约莫五分钟,就忍受不了气闷而把被子掀开,一度被遮掩住的呼吸声和摩擦声又传了过来。

两人为什么会陷入当前的状态?这就要追溯到这天白天发生的事了。天知道总北和箱学的自行车竞技部正选队员缘何会友好地一起参加full member 6+6的山间合宿呢?两边的主将草率地作出决定,剩下的基本就是觉得完全无所谓,或是痴汉,或是根本就太听话,或是为了表达对主将的尊敬…而真心想要见到大家,一起愉快玩耍的,估计也就只有那唯一一位的总北新人车手了。

日间的登山观光大抵是其乐融融,但到了晚上分配旅店房间时就起了争端。因为预算的关系,不可能给所有人都订单间,因此需要两两组合成为临时室友。主将们要谈论人生,东堂要彻夜纠缠卷岛。新开和田所说晚上会饿所以买了夜宵,准备入睡前一起分享。真波说他要跟坂道一起睡,卷岛、东堂和新开异口同声地大喊危险,强迫真波去跟因为不能和新开同睡而泪目的泉田组队。荒北心想,既然不能和福酱一起,那至少从剩下的人里面挑个顺眼的,结果单着的人里面,他跟红毛不熟,跟今泉相看两厌,最后就只剩下还在纳闷地望着卷岛的小野田酱了嘛。

荒北抓抓头发:“我和小野田酱?”

卷岛心:荒北,虽然简单粗暴,也算是帮过坂道,可以放心。

东堂心:荒北吗?一心一意,只在意小福的男人,值得信赖。

新开:“靖友,要跟坂道好好相处哟~BQN”

真波:“啊!荒北前辈太狡猾!大家也是…明天请一定要让我和坂道一起!”

鸣子+今泉:“什么?!居然要我跟这个假正经(红毛)同一间?有没有搞错!”

东堂想,恐怕真波小子不答应,干脆今天先给他四个栗子,明天再给三个,就敷衍地说只要小野田同意就没问题。

于是没有反对的声音,荒北就这么顺势跟小野田分到一个房间。真波亮闪闪地盯着小野田,但小野田听说要跟荒北同住,正怕得不行,完全没有注意到真波的热切眼神。

为了照顾到大家的喜好,房间有分三间和室,另外三间是西式的房间。荒北想要睡床,拉着小野田选了西式,却没想到人品极差,房间里的落地窗出了毛病。百叶式样的窗户原本是作便于通风的设计,但不知道哪里卡住了,完全没有办法关紧。

 

你曾经听过,日本夏季的山间,有蚊子出没的传说吗?

一路战战兢兢,有问必答,就差没斋戒洒水、把荒北当神像来拜的小野田,在背部沾上床的瞬间,终于获得了心理上的安慰。对他来说,要应付荒北,仅是对话就已经很艰难,哪有人初见面就问出“你觉得福酱如何”这种刁钻问题啊?要不是听前辈们讲过两位主将的往事,再加上IH赛前为了知己知彼而了解过箱学成员,谁知道福酱是哪位呢?家养宠物吗?而且这种主观性强的问题,他怎么知道荒北想听的是什么答案,万一荒北其实对那位主将心怀不满,听了自己的回答之后反而会生气离开呢?综上,小野田对于熄灯后不用跟荒北对话的现下状况十分满意。

然而他的安逸连一刻钟都没坚持到,因为有种很熟悉的,令人厌恶的嗡嗡声,由远及近地靠向他的耳边。而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,也很能解释现状地开始发痒……

……

……是蚊子啊!!!!!

还以为那扇窗户不会出什么大问题,有荒北前辈在也不担心有人潜进来威胁人身安全(其实是更怕荒北前辈),结果刚躺下就收获了一个奇痒难忍的肿块!小野田自暴自弃地蜷起身体,去挠那个包。旁边的荒北似乎没有听见,呼吸节奏缓慢。小野田以为他是那种一沾枕头就着的类型,不敢开灯把他喊起来打蚊子,只能全身都缩进被子。

被窝里渐渐闷起来,氧气含量急速下降,小野田憋不住了,终于把头露出来,心想反正蚊子飞过来的时候能听到,那时再把头蒙住就好了。没成想,他的脸颊和稍微露出一点的后颈上,又接连着添了两个新的痒处,抓了几下之后成功晋级成蚊子包。

小野田心情低落地再次蒙住头。背包里面明明就有妈妈从药妆店买来的防蚊湿巾,叮嘱自己在多树的山上一定要用。因为日间一直在运动着的关系,并没有注意到有蚊虫,所以没有用过。但是旅店的床铺声音比家里要大,这里还是再忍忍,到荒北前辈睡熟了之后再去拿来用。

小野田一动不动地在被子里僵持着,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,身上已经出了层薄汗,睡前洗的澡算是白费了。荒北前辈…已经睡熟了么?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地,刚走了两步,荒北的声音就徒然响起:“被叮了?”

小野田石化在原地,这一声着实吓他不轻,黑暗中荒北的眼睛在窗子透进来的光下灼灼地看过来,像是某种夜行兽的眼睛。

“啊,把您吵醒了吗……真是抱歉!”

荒北啧了声:“不是,根本就没睡着啊。虽然没叮我,也吵得很,怎么睡得着!”

荒北跳下床来,紧走几步开了灯。原本飞舞着的蚊子,照到光之后瞬间隐形了,大概是躲进了阴暗的角落里。荒北扫了几眼深受其扰的小野田,左边脸颊上肿起一块的样子让他看着好笑。他看似关照地对小野田说:“我说你,这种东西越挠越大的,用指甲掐一下,用疼来止痒啊。”

脑缺氧加上受了惊吓,小野田还当真把手举到眼前,悲哀道:“出发前的晚上,刚刚全部剪掉了……”

啊…这孩子真是!荒北伸手抬起小野田下巴,在他脸颊肿起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个十字。皮肤顺滑,弹性十足,荒北低头看着小野田没有眼镜遮挡的双眼逐渐疼出水汽,继续掐他,大有把十字扩展成菠萝包纹络的意味。

“……已经不痒了,荒北前辈。”小野田视线模糊,皱着眉头把荒北的手扒拉掉。刚才掐到发白的地方,现在已经是个红印了。荒北很满意。

接下来,装备上眼镜的小野田开始跟荒北一起开始了蚊子大搜索。因为房内贴着花叶纹样的墙纸,他们只能仔细看过墙面的每一处,偶尔发现了就屏声凝气地用眼神示意对方。荒北抬手要打,小野田阻止他:“不行,如果有血沾在墙上怎么办?店家会困扰的…”荒北气咻咻地说:“我管他们去死,这是他们的错吧!这种破旅馆…”说着一个拖鞋底印上去,墙上便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。旁边小野田赶紧拿纸巾擦掉了。

荒北人高,站在床上检查天花板。小野田从旅行箱里抽了件干净T恤,在地上拼命挥舞着,企图把蚊子从犄角旮旯里赶出来。两人如此这般地努力一番后,也打死了六七只蚊子,只只带血。荒北:“只咬了你一个啊小野田酱,我手脚都放在外面,也完全没被咬啊哈哈…看来你的血比较好味?”

小野田正往身上擦防蚊湿巾,凡是睡衣遮不住的地方都要照顾到:“就算是我比较吸引蚊子,荒北前辈也得擦擦这个。”说着把没拆封的湿巾递给荒北。两人仔细地擦过一遍后,才想起落地窗的问题,如果这个万恶的源头不能解决,那打死再多的蚊子也是徒劳。

站在凳子上看过窗户,荒北没能查出问题所在。百叶式的设计又使得他们不能把每一条缝隙都塞住,荒北只能拿了条薄被,想办法把整面落地窗盖住,以期待能起作用。但他们的衣柜里却找不到任何备用的被子…荒北要气炸了,半夜三更的又不好发作。小野田想把自己的被子让给荒北,对方回他:“窗子关不上,空调也没什么作用了…这种夏天才用不到被子!再说你不盖会被叮得更惨吧!”

小野田千恩万谢。然而,虽然没有刚才猖獗,还是有几只蚊子溜了进来,不知疲倦地嗡嗡响着。小野田不好意思再把荒北搅起来打蚊子,只能靠毅力来坚持,于是便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。

抓挠抓挠抓挠……小野田心烦意乱,自己指甲剪得太短,只靠指尖的角质根本无法解痒。如果能不发出声音的话,他倒想狠狠地打自己几巴掌,可疼痛止痒法也不算长久之计。拜驱蚊湿巾所赐,被蚊子叮咬的几率大大下降了,可也免不了添上几个新的肿包。他终于受不了了。

回想起房间里的那个巨大的衣柜,似乎能睡得下人,而且里面空空如也。小野田作了一番思想斗争,还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,打开衣柜,借着手机的光亮查看内部。在家里虽然从来没睡过壁橱,不过睡睡衣柜也没问题吧。小野田把枕头被子全部拖进衣柜铺开,就整个人钻了进去。除了在里面不容易把柜门关紧之外,衣柜里简直是人间仙境!没有蚊子在飞,没有蚊子在吵,也没有蚊子会叮人(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)!!跟蚊子带来的困扰比起来,睡下后发现不能完全伸展开,或者柜子太硬硌着疼之类的小问题简直不能被称作问题。小野田心满意足地躺着,觉得可以就此入梦。

可好景又没能持续几分钟。

衣柜外传来了敲门声…是的,荒北沉不住气了,当当地来敲小野田的柜门:“醒着吗小野田酱?也太不仗义了!自己躲到这个里面来,我在外面可是完全暴露给蚊子啦!”

糟糕了,完全忘了这回事!小野田很过意不去:“真是对不起,请快进来!”

荒北唰地打开柜门,快速闪入。小野田已经在里面把手机屏幕调亮了,整个人抱膝贴在柜子的一头,因此没有被荒北踩到。荒北也坐到另外一边,长出一口气,咔嚓咔嚓地抓着胸口附近,看来也被叮惨了。小野田拼命道歉,荒北也不恼,因为本来也没有硬让小野田留在外面替他吸引蚊子的道理。可这下就显得衣柜的空间狭小起来,更何况荒北身形比小野田要大上一圈呢。

两人在衣柜里面对面坐着的场景略显诡异,手机光莹莹地从下往上照过来,荒北似乎变成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了,小野田低头不敢看他。

荒北:“要不是这么晚了,我要出去揍个谁一顿,谁在下面值夜就揍谁!”(咔嚓咔嚓)

小野田:“荒北前辈,暴力还是免了,明天去找他们投诉吧,说不定能返还些房费呢?这样就可以增加预算,接下来可以多买些零食,大家路上一起吃~”(挠挠)

荒北:“想得倒轻巧!你受苦换来的钱,凭什么给别人用啊!”(咔嚓咔嚓)

这个人,在维护自己呢……折腾了这么久,小野田已经开始发困,他不甚清醒地冒出这种模糊的概念:“荒北前辈,真是温柔啊…”

小野田仗着近视蔽体,抬起头来望着荒北,笑了。

荒北呆住,他就只有被新开撞见在喂猫的时候才被用上这种形容词,这个不思议酱,是哪里来的什么小动物吗?小野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,像是被传染一样,荒北紧接着也打了一个,张大到极致的嘴巴似乎可以吞下很多东西。

“睡吧?”小野田微微歪着头,实际上是困得脖子支撑不住了,在荒北看来却是该死的…可爱?

妈的,也是没救了。

小野田平躺下来,发觉两人平躺睡不开,又背朝里侧身翻过来。荒北也放弃自救,侧着躺下。两人的脸靠得实在太近,呼吸交错起来,温热地打在脸上,连睡前刷牙遗留下的薄荷味道都能闻得出……

……睡个鬼啦!!!

荒北把快睡过去的小野田摇晃醒,让他转而面壁。小野田没什么思考能力,听话地变成背对荒北。可能是脖子上又痒起来了,他伸手绕到后面去挠挠,圆润的指尖擦过皮肤,发不出什么太大的声音。荒北想起这点,拿起他的手放好在身侧,把被子稍微搭在两人腰间。小野田不再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,荒北则缓缓地触上了他的后颈。

很好,人没发觉。少年的碎发柔软地扫过荒北的手指,手不禁贴上了更多,以几乎察觉不到的压感抚摸过去,感受到那个异样的存在。像利爪完全出鞘的野兽,荒北本打算继续掐那个肿起,但想到对方在睡,还是收起指爪,轻轻地、耐心地替他挠那个地方。许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,小野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。荒北机械性地运作着,也终于沉睡过去。

 

翌日。

小野田腰酸背痛地醒来后,发现柜门早就大开,荒北整个人带着被子滑落到地上去了,只有脚还搭在柜里。幸好已经是白天,没有再多受蚊子的摧残。被叮咬的地方也尽数消掉了,只是在抓挠过后又会起来一些。店家尽数退给了那个房间的费用,也诚恳地道了歉,这也很不错。小野田把钱收收好,想隔天给大家一个惊喜。

唯一不好的一点是,当天晚上大家一起泡汤的时候,小野田由衷地赞叹道热浴让他的腰痛舒缓了不少,然后有眼尖的看到了他脖子后面的红痕,更有眼尖者发现荒北前胸后背横布着抓痕。联想到两人白天一副很困的样子,大家群情激奋起来:

真波:“荒北前辈!为什么偷跑!!!”

东堂:“荒北你…最终还是…辜负了东堂尽八我的信任…眼镜君……抱歉…”

新开:“靖友,以后要跟坂道好好相处哟~BQN”

福富:“荒北…你很强!”

卷岛脸黑似锅底,在大家都洗完之后,不由分说地把小野田拉进了自己的房间,严密地看管起来。

被迫交换了室友,而又不明就里的荒北,也只得在东堂整夜的哀叹中,把耳朵塞起来睡了。

 

<Fin>

 

写在后面:荒北掉出去其实是因为两个人在密闭空间里喘气,导致湿度过高呼吸困难,在睡梦中产生的自救行为→这就是…传说中的…出柜!可喜可贺可喜可贺!(shenmegui)

这边是想象力欠缺的类型,所以如您所见,那个在衣柜里艰难抗争蚊子的人,正是鄙人!(自豪地说了出来)希望还是表达出了靖友和坂道的可爱之处。

对不起,真波波!对不起,我产的粮食不美味(对手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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